靠吸食美丽关系存活的小动物

【ER】我盛大的非人类婚礼

*又是熟悉的现代非人类AU(前前文 前文

*本质上是@甘梅鱿鱼 点的ER结婚,有双C马珂

*标题又是个和内容毫无关系的梗

*一如既往的甜味相声,希望不太oo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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珂赛特推开大门的时候,远远地听见古费拉克在宴会厅里叫唤。她拿门口那块上了岁数还十分柔软的脚垫蹭了蹭蹄子上的泥土,把带来的礼物搁在已经堆满一个墙角的开阔玄关,然后和她的丈夫一起向里走去。朋友们基本上都已到齐了。地板上打滚的古费喵正单方面跟公白飞争执着谁来负责送安灼拉走红毯,这让被争执的对象忍无可忍,咬牙切齿地给他重复强调伴郎的职责。


小猫喵喵喵:“我好受伤,安琪,我从你还是一只小蝙蝠的时候就照顾你……”


“我从来都没变过蝙蝠。”安灼拉冷漠地回答。


越过扮演无理取闹的顽皮猫咪,珂赛特轻轻地贴了贴安灼拉的面颊,又让格朗泰尔吻了她的手;马吕斯跟在后面与今天的这两位主角分别拥抱。


“抱歉来得有点迟,马吕斯跌了一跤,把他的小腿接上费了些功夫。”人马小姐解释道。身旁的僵尸先生不太好意思地笑了笑:“恭喜你们!这儿真不错。”


“谢谢,我们想办得隆重一点。”安灼拉短促地点了下头。


这座华贵的古城堡其实是他曾曾曾祖父的财产。这个可怜的老吸血鬼曾经在心脏里挨了半根木钉,以至于虚弱得必须长期住在地下墓穴里,神志不清,察觉到有活物靠近才会推开墓口捉住拖进去。像是一只藏在自己的网里等待捕食的大蜘蛛。这显然方便了一群小辈鸠占鹊巢,鉴于安灼拉拒绝去更荒无人烟的地方——虽然这是个远近闻名的凶宅,但周围好歹还有公路——找那些离他亲缘关系更近一点的老古董们。爬不出棺材的老古董还是要好打交道得多。


“啊,对了。”珂赛特露出有些忧虑的表情,“我们在来的路上听说这附近有流窜的盗匪,似乎还杀了几个人类。希望不会往这边来。”


“只要他敢。”格朗泰尔向前一步到安灼拉身侧,手里握着的酒杯顺势被他的未婚夫拿走没收了,只好耸了耸肩继续道,“除去这城堡自带的‘威名’之外,我们还有一个天使和一个魔鬼。他想跟着哪个走都行。”天鹅翅膀的天使公白飞推了推眼镜,而魔鬼巴阿雷大笑着向他举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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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灼拉实则不是一只观念传统的吸血鬼,这无需赘述,这使得他筹办一场异常盛大的古城堡婚礼的决定显得有些奇异。当然,他们也可以选择去人类的民政局,拿那两张实则无法证明他们身份的身份证明换取另一个小本,来证明他们缔结了怎样的亲密关系。但安灼拉觉得这样不行。促使他们敢于正视这份感情的契机是一个关乎饥饿和吸血的小意外,因此更加需要某场古典的、隆重的仪式来为二位将要共度的无限年月打下稳固的地基。格朗泰尔说自己信仰安灼拉,同样地,安灼拉也希望格朗泰尔能够信任他们之间的关系。


他站到镜前心不在焉地调整领结,想,这会是一个漫长但美好的过程。


似乎是为了验证这想法似的,他的未婚夫安静又轻缓地从身后环住他的腰,带着熟稔的、杂糅着甜暖和酒香的气息,将半张脸埋在他的颈间,可爱的卷发温顺地蹭着他的面颊。格朗泰尔花了许多时间才学会用这样的方式来传达“我需要一些注意力”的心思。在此之前,其表现形式大多是争吵和在安灼拉看来宛若挑衅的赞美,不得不说格朗泰尔已取得了惊人的进步。他们拥抱着,看向镜子里的彼此。安灼拉穿黑色西服,别着酒红色的丝绒领结;格朗泰尔的则是同样款式的白色与墨绿色。古费拉克曾建议他们一个穿红一个穿绿,好在拥有优异审美的格朗泰尔及时叫停,免除了在婚礼当日与另一位新郎被打扮成圣诞节宣传广告的厄运。


这样过了一小会,格朗泰尔说:“你真美。”他略一停顿,又继续道:“我真爱你。我只要看着你,就能活下去。”


安灼拉为此过于明显地露出了不赞同的眼神,却并没有径直反驳,只是语气稍显生硬:“……鉴于这是个特殊的日子,我姑且把这仅仅当做一句情话。”


“噢,”格朗泰尔拿古怪的调子笑了一声,极轻地、不置可否地回答,“当然。”


吸血鬼似乎仍不满意这样的答复。他用冰冷的掌心贴上男巫温热的手,握住它,抬起来靠到唇边。“我也爱你。”安灼拉这么说着,吻了吻格朗泰尔的指节。


他们在这安定温馨的一刻,骤然听到大厅传来陌生的尖叫和什么东西坠落的闷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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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是这样的。不信邪的盗窃杀人犯终于打上了凶宅的主意,又发现这座凶宅里有人声和灯光 看着不像闹鬼,便更放下心来。在他打算趁所有人都在楼下爬进阁楼搜刮一番的途中,好奇地看到一条华美又柔顺的金色马尾巴。这家要多有钱,把马往房子里头带?这么想着,他探身打算仔细瞧瞧——看到本该是马脖子的地方连着人类的裙摆,以及一个金发漂亮姑娘的上半身。


这个倒霉鬼尖叫一声,脚下打滑,掉了下去。


“难以置信最后居然是我吓到了他。”珂赛特撇了撇嘴,凑到窗台边去低头向下看,“他估计没什么大事,下面都是软绵绵的灌木丛——”她的话音戛然停顿了一下,继而发问:“那是什么?”


安灼拉走过来,也向下看了一眼,然后短暂沉默了一刻。


“我想,”他说,“那恐怕是我曾曾曾祖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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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灼拉的祖先吃掉了一个流窜犯这种小事并不能影响盛大婚礼的举行。古费倒是因此冒出鬼念头,意图忍痛割爱让这位安灼拉真正的家长圆满唯一一个缺失的环节。(“绝不!”安灼拉对此怒道,“今晚没有任何一个谁会挽着谁的胳膊走上红毯!”)


总而言之,一切都还井然有序。


婚礼在午夜十二点举行。非人类们相信迈进下一天的时间点蕴藏着瑰丽的奇特力量,这并非空穴来风,但已更像是某种固执的坚持。他们的朋友们——天使、猫妖、牙仙、龙、魔鬼、僵尸、人马、魔女、花仙子、狼人和小精灵为他们静默着也喜悦着,他们中的某些已经红了眼眶。镶嵌着碎银的深色天鹅绒似的夜空扑下来,最适合各种奇异生物藏匿,也是最好的庇护所,却并不意味着黑暗就注定要成为孕育邪恶的怀抱、或必须收容满身罪孽不可。特殊、少数和非常规与邪恶都没有任何必然关系。朗朗青空下数不清多少披上光明外皮的腌臜与丑陋,而古旧的老凶宅里的现在竟藏着一颗苍白的太阳,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冰冷与火热能够汇集在同一个体身上,正有如皱巴巴的巫师袍里面包裹着柔软湿润的心。他们的表征截然相反,却又实则天造地设,相似、相连也相契。


公白飞展开他巨大的、纯白发着柔光的羽翼,作为整座大厅最宏大的装饰,慢条斯理地念那段没人介意内容的冗长问话。没人介意内容,是因为回答必定只有一个。事实上,所有这些问话其实也总归只是同一句话。


安灼拉曾经那么说过一次,就在他头一次贴近男巫颈边的脉搏之前。格朗泰尔此刻看着他冷冽的美貌,想起那张脸在流淌着他的血时会变得红润、鲜活且更加美。吸血鬼不常这么对待他的爱人,即便他知道这并不会对男巫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这饮血为生的非人有着深入骨髓的正直品格,格朗泰尔对此又恨又爱。


于是他小心翼翼又满载坚信地抬起亮晶晶的眼睛,用口型轻飘飘地、柔软地问:“你允许吗?”


安灼拉直直地看着那双嘴唇的动作,立刻就读懂对方的意思。他没有回答,只是微笑着握住了格朗泰尔的手。两只小小的银质指环顺势滑入他们的掌心,吸血鬼先是迅速地为自己戴好,再珍重地将另一枚缓缓套进男巫的无名指。这样天造地设的灵魂在这一刻为彼此打上了独一无二的烙印,今晚必将在他们近乎永恒的生命中脱颖而出,并熠熠生辉。

  

微笑尚未从这尊云石塑像的面上消失,他便和他的新婚丈夫拥抱在一起,交换了一个深切的吻。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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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声称这个场景是结婚现场24601次以后,我真的把它写成了结婚现场。

如果引起不适,我诚挚道歉;如果让您感到甜蜜,请把这份浪漫记在果聚聚头上。


感谢读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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