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吸食美丽关系存活的小动物

【热安中心】让·勃鲁维尔的诗句

*是@张知义 点的热安中心
*原著向,无cp
*为可能出现的ooc真诚致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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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麦未到收获的季节,还没有垂下饱满的头颅,但已在和暖的空气里氤氲出美妙的味道。矢车菊偶尔点缀其间,像失落的蓝宝石。让·勃鲁维尔穿行在田野中,抖落衣角的麦香,小心翼翼地折下一朵,花瓣仍含着露水。

他为这因他而提早送命的娇花叹息一声,然后拈着它向城里走。

勃鲁维尔打算把它送给姑娘,或许是和他一起钻研怎样打理花花草草的一位。他阳台上的郁郁葱葱,有一半的生命活力都要归功于她的慷慨和聪颖,他理应回报。那姑娘坚持要叫勃鲁维尔为“热安”,尽管他的朋友们其实不多遵照他的这个自称。她觉得把这个常见的单词稍稍拉长、变动念法,就显得十分有趣。勃鲁维尔认为“有趣”是一个能够被接受的评价,于是便欣然同意了。

他和那位姑娘说话也时常面红害羞,等谈得投机了就是红着脸兴致高昂。假若收到了这支花,那好姑娘准要笑着在勃鲁维尔的颊侧落下一个吻,唇瓣也恰似一朵柔软的花。然后勃鲁维尔就卡了壳,慢慢地,才能从一片羞红里抬起一双清澈又愉快的眼睛。

可惜这个假若没能成真。或者说,这朵花没能做到。它在半途上被小贼给掳了走,当作战利品,别在她耳后的发丛里。再长大些这也是一个花姑娘,现在却只能叫小女孩,但她的狡黠丝毫不显得幼稚。这些孩子们都很不幼稚,他们需要太早开始生活,也需要太用力。

让·勃鲁维尔常给这些孩子们吹笛子,坐在路边,合着清新的软风。但今天不行,所以一朵花还算是件公平的补偿。

他挥着手看孩子们跑远。他们就像小鸟,会飞才能活下去。勃鲁维尔想着,转身直接向格雷小街去了。

这条路阴暗、逼仄又瘦长,让·勃鲁维尔走得很安静,唯一的响动只是破台阶的吱呀呻吟。那座隐秘的铁梯越往里走就越黑,进了缪尚才能找到光。太阳透过两扇窗子,照亮钉在墙壁上的、斑驳褪色但不至于模糊的旧地图。离集会时间还早得很,后厅里尚且空空荡荡。

他在窗台上找到自己搁在那里的诗集册子和一支笔,抱在怀里,然后翻身坐了上去。“每个人都有坐窗台的权利!”——古费拉克如是说道。总而言之,过后勃鲁维尔还是送了一首诗给路易松,为自己顺利地赢得了愉快享受这一权利的体验。

勃鲁维尔打开手中的书页,脑袋抵着玻璃,瘦削纤细的整个人正恰好地蜷在窗框里。逆光使他的身形漆黑,眉眼都染上一种浅淡的忧郁感。他把目光向外投去。他向外看,一眼看到油腻肮脏的街道,有深色的腐水和嗡嗡作响的蝇虫。他在灰败的景象里合上眼,再睁开来,越过视野所及的最高的屋顶,看到天空。

轻蓝色。

他看到浓郁的金黄色麦田中,穷人们也能够拥有的蓝宝石;看到笛口掉落的音符,飞起来掠过女孩的发梢,飘散在温软的气流里。姑娘的嘴唇上开出一朵柔软的花,是阿弗洛狄忒甚至所不能比拟,是青春与自由女神的馈赠。

在轻蓝色的天空上住着漂亮的层层云彩,云彩后面住着耀眼的光。

“在那时,”让·勃鲁维尔写道,“你的年纪,我的年纪,合在一起,四十也还到不了。”他轻盈地写下这句子,笔尖跃动犹如舞蹈。他们都还那么年轻,仿佛可以永远年轻下去。

他会想到这竟能一语成谶吗?

下一次。男孩们坐在与世割裂的角落里,背倚静寂的黑夜,小声念诵饱含青春、缠绵悱恻的甜蜜情诗——他们如此等待着,迎接必然的战斗和死亡。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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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以写出他万分之一的好,抱歉。
感谢读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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